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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中的苏轼

来源: 发布时间:2020-04-28 17:56:03 浏览次数: 【字体:

我眼中的苏轼

——从《苏轼传》说起

      苏州工业园区星湾学校  谷 敏

苏轼,一个传奇人物,也是我很喜欢的一位词人。

假期再次重温《苏轼传》。

之前读整本书的时候就被清新优美文字、详实可信的内容吸引。这次重读苏轼在黄州的人生际遇,我深深地感受到朋友间情意的可贵。苏轼在黄州变成“苏东坡”,一方面是他个人思想修炼的结果,另一方面是朋友们支持的结果。而且,我觉得后者所占比重非常大!

一个被放逐之人,内心有多孤独,我们是可以想象的,更何况苏轼这样好交朋友、喜欢热闹的人!人在心性上的修炼,一定是在果腹蔽体的基础上进行的。苏轼与儿子苏迈一路跋涉,来到黄州,举目无亲,无处安身,是定慧院的和尚们收留了他们,带他们一起吃斋,免去饥肠辘辘之苦。定慧院的住持也视他二人为贵宾,礼遇有加。这样,苏轼就有了一个舔舐伤口,审察自我的时机。

光阴荏苒,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苏辙带着嫂侄及哥哥家中其他人等来到黄州。苏轼自然喜悦,可是新的忧愁又来了——这么些人住哪里呢?好在老友、鄂州知州朱寿昌出手帮助,苏轼一家住进了紧靠长江边的临皋亭。尽管生活拮据,每天都要按照计划“消费”,但是总还是把一大家子的日子张罗起来。苏轼开始有时间思考自己的命运,反思灾祸降临的缘由。他深切地认识到“才华外露”是自己做人最大的毛病。明白了这一点,他便要“去除植根于一己荣辱得失之上的‘骄气’,却依然保留忘躯为国的‘锐气’”。

他慢慢地从苦闷中走出来,走向广阔的自然,走到江边,有时会玩上一阵打水漂;走向田园,与农民交谈;走向市井,跟商贩说笑。大家都很喜欢这个从外面来的好玩的“怪人”。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苏轼就有几个古道热肠的好邻居。潘丙、郭遘、古耕道就是其中的代表。他们几人曾连续三年在正月二十出城探春,苏轼皆一一写下诗作。我摘录一首诗,作为他们之间真挚情谊的明证:

正月二十日与潘郭二生出郊寻春忽记去年是日同至女王城作诗乃和前韵

东风未肯入东门,走马还寻去岁村。

人似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

江城白酒三杯酽,野老苍颜一笑温。

已约年年为此会,故人不用赋《招魂》。

住在长江对岸武昌车湖的王齐愈、王齐万兄弟,也是苏轼往来密切的朋友。他们是四川老乡。苏轼到黄州不过十来天,王齐万便来慕名拜访。自此,他们频繁往来。但凡苏轼过去拜访,王家兄弟必定“设酒杀鸡作食”,盛情款待,一留数日。

黄州知州徐君猷读苏轼也是礼遇备至。一方面,以知州身份暗中保护苏轼,一方面以朋友身份解苏轼生活之忧、精神之苦。

当然,与苏轼关系最密切的还数陈慥。陈慥是苏轼在凤翔做签判时的顶头上司陈希亮的儿子。陈慥与他父亲不同,为人侠义,性情疏放,与苏轼意气相投,相知相契。当时陈慥在岐亭,距离黄州有百里之遥。苏轼谪居的四年中,陈慥七次来访,苏轼也有三次前往岐亭,每次相聚,总是盘桓十多天。每次分别,也是相送十余里。这份情意,为谪居的苏轼带来无限慰藉,恰如风雨如晦的日子里的春风与暖阳。

后来,不少老友至亲也通过写信、拜访来问候苏轼。范镇、张方平、司马光、李常等虽因为苏轼的原因被朝廷“罚铜”,但是依然不畏小人指摘,写信给苏轼。陈师仲热心收集苏轼诗文,并加以编辑整理。杭州的老朋友王复、张弼、辩才、无择等凑钱雇人去黄州看望苏轼。参寥、杨绘、王适等还专程到黄州探望苏轼。

在这些老朋友中,马正卿颇值得一说。他是苏轼的顶级粉丝。听说苏轼贬谪黄州,他二话不说,千里迢迢来到苏轼身边与他同甘共苦。苏轼的“东坡”就是马正卿向官府申请下来的。如果,不是他帮忙,恐怕这世上就少了一位“东坡居士”了。当然,有人会说,没有“东坡居士”,会有“南坡居士”或“北坡居士”。诚然,苏轼是有强大的人格魅力吸引朋友到他身边的。可是,不偏不倚,就在黄州,就在东坡,成就一位伟大的人物,不是刚刚好吗?

这些年龄不等、地位悬殊、性情各异的患难之交,不仅在苏轼困厄时给予他经济的支持与生活的资助,更给予精神的陪伴与慰藉。可以说,正是他们的陪伴使得苏轼走出最黑暗最困苦的岁月。这样,他才能吟咏出“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的传世佳句。

朋友多了路好走,没有朋友路难行。人生何处不相逢,不在这逢在那逢。

其实,我更对苏轼的吃货精神感兴趣。

在黄州,吃货东坡便进入了“自笑平生为口忙”的状态。他在长江里摸鱼,到西山中做饼。城郊的野菜,市场的猪肉,他一个也不放过。甚至写进了诗文,留下了菜谱。从料理江鲜的《煮鱼法》,到调制菜羹的《东坡羹颂》。其中最有名的,莫过于记载了“东坡肉”做法的《猪肉颂》。

在宋代,从宫廷到民间,羊肉才是最主要的肉食,猪肉不受人待见。用苏东坡的话来说,就是“富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但在苏轼的推动下,猪肉开始登上大雅之堂。到了明代,东坡钟爱的猪肉,终于成为了中国最为泛用的肉食。直到今日,“东坡肉”这道名菜,还在整个东亚世界享有盛名。只不过在料理方法上有了很大改进。

“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做岭南人”,苏轼的一生经历大起大落,刚刚从黄州被赦免回京,他又得罪了司马光的保守派,被流放到了跨越大半个中国之外的广东惠州。

 天气炎炎,阴雨连连。在广东罗浮山下的庭院中,素喜甜食的苏轼,麻利地扒开荔枝的红衣,他一颗接着一颗,就算此时的他,犯了痔疮也是面无惧色。

 然而,一骑红尘之后,妃子不一定会笑。能大啖荔枝,也不代表幸福指数高。

 当时的惠州,瘴气弥漫,疾病多发。身为谪官的苏轼,薪俸微薄。因为不服水土,缺医少药,多年患难与共唯一留在他身边的爱妾朝云香消玉殒。苦闷是苏轼这一时期的主题。

 穷、病、惧三座大山几乎压垮了这个还没来得及油腻的中年人。但即便在这人生的最低谷,他在某个方面的兴趣,依然支撑着自己坚强地活下去。那便是——吃。

在惠州,除了荔枝之外,至今流传着苏东坡自创“羊蝎子”的故事。当我们在羊蝎子馆大快朵颐时,也许很难体会苏轼在近一千年前,拖着病躯,默默啃食羊脊骨一整天的心情。等到这一切风轻云淡后,就只剩下他笔下那句“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而已。

北宋建中靖国元年,苏轼已经66岁高龄。这一年,他终于得到赦免,得以返回京师。在北归路上,有画师为他作了一幅画像,这时的他,抚今追昔,已觉宠辱不惊,无怨无悔。他为自画像题下了诗句,其中就有“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

 来到惠州三年后,一纸诏书又把他贬到了更为荒远的海南儋州。在当时,流放海南,是仅次于处死的极刑,刚来到海南岛,生活条件极其恶劣,没有肉吃。

 震惊,因为太过饥渴,大文豪苏东坡竟然做出了这种事。他将黑手伸向了岛上的野生动物。好在他的野味探索没有白费,很快就发现并迷上了海南真正的美食——生蚝。他惊叹“食之甚美,未始有也”,并一本正经地修书给儿子,让他千万不要公开海南生蚝的秘密。因为他担心朝中士大夫知道了,会跑来海南跟他抢。

谪居海南三年,苏轼才得以归还。在为自画像题诗之后,他在常州一病不起。黄州惠州儋州,成了他的辞世之句。在生命的弥留之际,他平静地对三个儿子说:吾生无恶,死必不坠。他知道,黄昏正在转瞬即逝,黑夜从天而降,他看到了赤壁的怒涛,岭南的荔枝林,还有海南的苍凉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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